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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电影还是小说?
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9-09 07:3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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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欢看电影。”


(相关资料图)

“是吗?”

“嗯,今天晚上的直播她看了几部电影的解说。也聊了很多关于电影的东西。”

“你不爱看电影吗?”

“怎么会?我很喜欢看。”

“但是我从来没见你去过电影院。”

“能在家里看为什么要出去看?”

“电影院看得爽啊。”

“我不太喜欢那种氛围,我喜欢在看电影时可以随时暂停思考,结束后可以独自在余韵里沉浸一会的感觉。电影院会破坏那种和谐。况且在那根本没什么好电影看。”

“听你这样子像是喜欢看小众文艺片的。”

“其实也没有,我什么片子都看,虽然看得不多。”

“既然你喜欢看为什么还看得少?”

“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很多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累。”

“累?”

“嗯,好的电影真的很能调动人的情绪,而我还需要在强烈的情绪中逼迫自己去思考剧组想表达的真意,这真的很累。”

“怎么感觉你干什么都很累,为什么就不能跟着情绪随波逐流呢。”

“是呀,我通常也不能思考多久。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有些浪费了剧组的巧思吗?”

“遇到这种情况我通常会多看几遍。”

“也是个方法,但是我几乎从来没把什么作品看两遍,不管是电影还是小说或者是一些ACG产品。”

“为什么?”

“怎么说呢…会有一种把时间浪费了的感觉。”

“你平时最爱做的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呃…也不太一样,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困惑起来了,为什么我不多看它们几遍。”

“你吃披萨是不是只吃馅不吃饼皮?”

“那样有点浪费耶,而且我喜欢吃薄底或者铁盘的那种饼皮。是呀,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多看几次了,咀嚼剩下的情绪不一定就比新开一张盘要差。”

“你可能只是形成了某种思维惯性。”

“太好了,我此时此刻终于感觉到我们的这些对话是有意义的。”

“所以呢?你打算变成电影大师吗?”

“我暂时还做不到。我其实看小说看得更多点,毕竟上高中之前不怎么能用电子设备。”

“那你在上高中之后为什么没有多看点别的电影啥的?”

“我还是在看小说,我觉得小说是一种很迷人的体裁。”

“为什么这么说,明明它没有图片也没有声音?”

“我个人认为最能展现小说魅力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极致的长,一种是极致的短。”

“什么意思?”

“电影给观众传达信息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一部电影有影像,有音乐,这确实让整个演出更加生动了,但是同时也让整个表演被节奏所限制。你很少看到电影里会有大段大段的独白吧?”

“没有,你想熬死观众?”

“但是小说可以,尤其是在古典一些的文学里,大段大段的独白简直就是标配。这就是我说的极度的长,作者可以花大量的时间去写出大量的文本来给读者提供更加细致微妙又丰富的感受,而不会影响整个故事的节奏。”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

“嗯,我是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里意识到这一点的,《罪与罚》开头那个醉鬼一大段的独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极致的短呢?

“你应该读过这个吧?地球上最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

“其实这玩意严格定义上来说可能不算小说,但是确实展示了文字的魅力。凝练简短但是又包含了无数暇想,你能想象把这一句话用电影的方式表达出来吗?”

“那我们需要先让观众知道这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人——我觉得这一步已经足够艰难了。”

“没什么好的方法去展示这个信息,不是吗?如果直接用旁白又会显得庸俗。”

“也可能只是我们水平不够,但是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说小说有意思了。”

“当然电影比起小说也是有自己的优势的,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我往往会更注意他们的镜头,构图,色彩,配乐,还有整体的氛围感上,这些才是电影的强项。故事反倒是次要的。”

“但是你不可否认良好的观感基于良好的故事之上。”

“当然。”

劣想了想,再次开口道:

“其实漫画也有类似的意思在里面,某些时候就是小说漫画这种不会动的体裁反而能带来极强的张力——前提是你善于去想象和感知。”

“听起来你更喜欢这些不会动的。”

“嗯…我觉得在阅读这些作品的时候读者是更自由的,电影和动画会给我一种被动接受信息的束缚感,虽然我也不讨厌就是了,说不上孰优孰劣。”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所以你喜欢读些什么?”

“说来惭愧,我这两年根本就没读什么书,反而是一直在看厕纸。”

“我听你对小说的这些见解也不像是喜欢看厕纸的人。”

“我确实没那么喜欢,实际上我小学读的书反而要比厕纸高级些,比如基督山伯爵,教父什么的。”

“我觉得这两本也多少算是龙傲天爽文的。“

“是呀。后来初中的时候读的就更杂了,有各种各样的名著小说还有一些浅显的哲学书,比如周国平散文集,萨特自传,还有蒙田随笔之类的。“

“那些东西有意思吗?”

“其实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我觉得当时的我是没有完全看明白的。我之后就开始怀疑,我是否需要更多的经历再来阅读它们。”

“为什么?”

“怎么说呢,这就像是在没有明白数学理论的时候强行去背公式一样,我认为直到掌握自己的一套思维方法之前我都应该少看这些书,否则容易陷入教条主义进而扼杀思想的可能。”

“你现在掌握了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在看厕纸,不带脑子的感觉真的很爽。”

“突然感觉一点都不文艺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文艺的人。”

“所以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我的小说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除了对话以外什么都不剩了。”

“听上去像是一本不折不扣的垃圾。”

“我也没说它不是。我从来都是个蹩脚的创作者,写着粗制滥造的音乐,写着自娱自乐的小说。”

“你还写过音乐啊。”

“嗯,但是最近几个月没动静了。”

“为什么不继续了?”

“我写的第一首曲子找了一个朋友帮我画了一套配图,播放量还算不错。第二首曲子我个人觉得比第一首强不少,但是播放量连第一首的脚趾头都够不着。”

“我觉得这些大体都是和运气相关的。”

“也有可能大家都是冲着我朋友的画来的,我的曲子一文不值。证据就是之后我再叫他帮我画他也不画了。”

“他可能只是很忙。”

“他的确很忙,所以我更不应该用劣质的曲子去浪费他的时间。”

“唉,得不到结果的创作可能就是很难坚持。”

“也不一定,我的小说就算是一坨屎我还是很乐意写。不如说我以前就很喜欢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呢?”

“比如我在初中的时候以一个同学为主角写的小说。“

“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他用巨大的〇〇殴打他的敌人,之后用〇〇的皮为他的爱人制作〇皮大衣。”

“我有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没写过点正常的东西吗?”

“写过,我在高中的戏剧课上写了两年的剧本。”

“哦!这个听上去有点意思。”

“我在戏剧课的表演分上一直都是前几,但是一到分析或者写剧本就拉垮了,我觉得英语写作真的不适合我,我领略不到英语写作的那种美感。”

“毕竟不是母语嘛。你都写了些什么剧本?”

“我都有些忘了,好像有关于法庭的,有关于当皇帝的…有一次我还把老师的姓氏改了几个字母塞进剧本当了个人物,被他叫去办公室狠狠拷打了一顿,那次写的是一个残疾老兵的故事。”

“听上去很好玩。”

“最后考试拿C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劣叹了口气。

“唉,我确实是个蹩脚的创作者。”

“没什么蹩脚不蹩脚的,只要你喜欢。”

“我确实挺喜欢的,写小说有瘾。我会一直写到不想写那天吧,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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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很喜欢博尔赫斯。

大家都说博尔赫斯很抽象,很智慧,很哲学,可我只觉得他在当谜语人。我见过的最抽象最智慧最哲学的东西都在数学系的课本里,它们带给我无穷无尽的折磨。

但是我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文字可以轻易表达出来的,或许博尔赫斯就喜欢搞这些高深的,而卑劣的劣海王并没有智慧到领悟其中深意,在表面浅浅划过便以为自己认识到了它的真相。又是多么相像?只是她的伪装给我浅浅一笑就让我误会自己爱上了她,想要亲吻她的脚,舔舐她的手心了。

我此时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的浅薄,胜于任何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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